撒野

水仙|吴磊LEO。 联文⑴

和 @玉烛新 联文。

⒈设定：双胞胎兄弟年上，寸头磊x厚刘海磊（造型参考：路小北x黎簇），F班校霸坏学生xA班学霸乖崽崽。

⒉试阅：
 Leo一把抱住吴磊，隔着背心将一身热气度给了对方。

“两千米第一，”Leo声音清亮，夹杂着喘息声，“是你哥。”

吴磊眼睛微眯，朝他挥了挥手中的纸条，校服宽大的袖口也一晃一晃：“数学省竞赛第一。”

⑴

上头抓就近入学抓得愈发严格，全市师资力量最好的一中附近的学区房房价飙升。
 
 
 平日这所重点高中除了考过那让人望而止步的分数线入学外，家长们愣是塞礼送钱也难以给孩子争取一个入学名额。
 
 
 一中升学名单一公布，有人欢喜有人忧，这住在一中附近几十年的吴家小两口可乐坏了。
 
 
 邻里对吴家这两小孩羡慕的紧，一是羡慕这弟弟从小是“别人家的孩子”，相貌成绩为人样样出类拔萃，就算这“就近读书”政策没出来，他也是稳打稳的上一中，保不定还能捞个火箭班的名额。
 
 
 二是羡慕这头一个尝到这政策甜头的哥哥，虽说这双胞胎相貌是一般无二，连名字都被算命先生硬是取得一模一样，都叫“吴磊”，可这长子从小到大成绩永远是班里垫底，学习不怎么样，这逃课打架玩游戏样样不落，虽说也闹不出大事，但也让父母愁白了头。不过哥哥和弟弟为人都是让邻里称赞的，无论学习好坏，这两人总归还是都称得上是好孩子。这下两兄弟能上同一个学校，就算是不同班级，也让吴家两口乐坏了。
 
 
 “哥，”吴磊垫了垫脚，目光越过一片黑压压的脑袋，往贴在公告栏上的名单瞟，全校最优秀的A班栏下的第三个名字就是他，“我A班。”
 
 
 Leo揉了揉对方的脑袋，细软的短发简直让他爱不释手，他挑了挑眉，在吴磊期待的眼神下开口：“我就不用看了，F班。”
 
 
 吴磊眼底的光暗淡下去，藏在身侧的手掌握成了拳，咬牙道：“好不容易跟你同校……”
 
 
 “这不是天天在家见吗？”Leo眯了眯眼，揽过对方的肩膀，整个身子都赖了上去，“你还没断奶啊，还得要哥跟着。”
 
 
 被认定是没断奶的吴磊被怼得哑口无言，他遇事对谁都能给反驳回去，唯独对这个哥哥毫无办法，只得耷拉着脑袋眼睛盯着鞋尖，做出一副受委屈的样子。
 
 
 Leo可挡不住这等攻势，太要命了。吴磊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，从这个角度看得到他长睫毛一颤一颤的，淡色双唇紧抿。
 
 
 “别想了，好歹同个学校。”Leo贴近了吴磊耳边，笑嘻嘻的，对这份宠爱不做掩饰，“也可能我们教室就隔壁，对吧？”
 
 
 A班和F班相差十万八千里，又怎么可能是隔壁。可吴磊接住了哥哥抛过来的台阶，也就不再和他僵持下去，轻哼了一声被揽着肩膀走。
 
 
 小区里遛狗的张大爷一抬眼就看到哥俩好肩并肩地走着，他扯了扯手中的牵引绳，朝着他们喊了一声——
   
 
 “Leo、小磊，刚从学校回来吧？都上一中了是不？”又皱着眉叨唠几句，“你说这虽然重名吧，也不至于给这大的取个洋名叫着，一个是‘磊’，那弟弟叫‘三石’不就好了，多明白。”
 
 
 走进的吴磊听完这句话一阵无语，偏头看了一眼Leo，不巧对方正憋着笑看他，还捎带一句“三石弟弟”，弄得他怒从心起，抬脚踢了过去。
 
 
 吴磊转头又对张大爷笑了笑：“您说得也对，但我觉着我用了‘三石’，哥哥取个什么‘淼’‘焱’也挺好，这样也能叫‘三水’或者‘三火’，和我多像兄弟。”
 
 
 Leo愣了一下，一时搞不懂什么是“三火焱”，什么是“三水淼”，但吴磊笑成这样反正就不是什么好话。他握住对方的手在掌心挠了挠，示意再不收敛回家就知道厉害了。
 
 
 接受到信息的吴磊当下噤了声。
 
 
 “什么‘淼’啊‘焱’啊，我这没读过多少书听不明白。”张大爷放弃了这茬，又语重心长的朝Leo道，“你做大哥的，这好不容易上了一中可得好好学习，你看看小磊多懂事，平时让小磊多帮衬你，你看看——”

 
 小区不大，住了十几年的住户大有人在，对吴家这两兄弟再熟悉不过，又看这出了名的“张教育家”站在两兄弟跟前絮絮叨叨，不禁纷纷侧目。
 
 
 可也愣是没有熟人来解救这两人。
 
 
 出于尊老，两人也就在张大爷跟前站着，对方说一句兄弟俩随口应一声，但这一连串的话多半进不去心里，风一吹就散了。
 
 
 吴磊和Leo顶得住张大爷没完没了的话，可大爷家的狗可不愿意呆在这打转，才不过五分钟就咬着主子的裤脚撒娇，还低低吠了两声。
 
 
 张大爷一张嘴噼里啪啦说了五分钟不带停的，一通下来也口干舌燥，脚下又被自家狗扯着，终于是挥了挥手放两兄弟回家。
 
 
 “张大爷比起我以前的班主任有过之而无不及……”Leo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，又嫌弃寸头太扎手，反手拍了拍吴磊的脑袋，抓了一把对方微卷的短发，被吴磊瞪了一眼。
 
 
 餐桌边吴母才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，招呼了两声喊两兄弟过来吃饭，吴父提着酒过来，又被瞪了回去。
 
 
 “妈，”Leo夹起一个大鸡腿往身旁人碗里放，自己再夹了个鸡翅塞嘴里，含糊不清道，“今晚怎么做这么多菜。”
 
 
 人逢喜事精神爽，吴母笑弯了眼，一整天嘴角都放不下来。她又夹起了两只大虾给两人匀了，笑眯眯道：“你和小磊都上了一中，我能不高兴吗？多吃点……对了，一中可不比以前的学校，既然小磊和你同校，你也要好好收收性子认真学习，别在——”
 
 
 “哎呀行了行了，我俩刚回来在楼下被张爷爷教育了半天，你饶了我吧……”Leo耷拉着眉眼，平日里嚣张气焰全无，刻意皱着鼻子朝母亲撒娇。
 
 
 吴磊扒拉了一口饭，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，不想桌低下的脚被哥哥踩了一脚。
 
 
 他默不作声的挪开，又看了一眼朝他挤眉弄眼的哥哥，心下叹了口气。
 
 
 “妈，”吴磊终于开口，把吴母的注意力勾到他这里来，“我进A班了。”
 
 
 一击即中。吴母双眼一亮，倒也忘记了劳什子劝学，追着吴磊就是一顿夸，并且手上动作不停，给他塞了满满当当一碗荤菜。
 
 
 Leo心满意足的吃完晚饭，在自家老板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扬长而去，留下吴磊一边应付着吴母的追问一边暗暗捏了捏手指。
 
 
 等到吴磊被放回房间时，他毫不犹豫就往隔壁哥哥房间走。
 
 
 门锁这种东西永远不会在兄弟之间存在。吴磊面无表情地输入一串数字，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。
 
 
 Leo正从浴室里出来，脑袋上搭着一条白毛巾，赤裸着的上身还冒着热气，水珠从额角滑轮到下颚，再滴落胸前，顺着轮廓分明的肌理淌下。
 
 
 为了和吴磊区分开来，他从上初中开始就剃了寸头，前几个月还在脑袋上剃了两道线，干净利落之余越发像个古惑仔了。
 
 
 他和吴磊长得相似，同样是剑眉星目，浓眉压着一双眼，可Leo看向别人时总多几分嚣张和玩味，笑起来偏偏还只扯动半边嘴角，莫名就给别人带来“坏男孩”视觉。
 
 
 又大抵是Leo更爱闹些，不肯成日坐在书桌上学弟弟埋头苦读，坐三分钟不到就上窜下跳。少年人一身肌肉精悍利落，不过分壮硕但足以给人视觉冲击，特别是当他赤裸上身时，少年气很重。
 
 
 吴磊缓缓挪开了放在Leo身上的视线，暗暗捏了捏自己小臂上的肌肉，又悄悄放下来。
 
 
 “怎么了？”Leo从他身旁走过，随手把湿毛巾往他头上一盖，湿润的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一下子钻进了他的鼻腔。吴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怒火，一把扯下毛巾叠好放身边，底下的床垫有陷落感，他偏头一看Leo已经套上了白背心坐在他身边，手里还抓了个游戏机。
 
 
 吴磊张了张嘴，半途又忘记这趟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 
 
 我更像一个哥哥。
 
 
 他手背抵着额头，轻轻呼出一口气。Leo不解的看过来，左侧眉梢一挑，像是在示意他开口。
 
 
 八月底的天气仍旧闷热，室内的冷气开的很足。吴磊起身替他哥哥把冷气调到26度，又抬手制止Leo伸过来抢遥控器的手。
 
 
 “明天开学第一天，记得起床，我不想迟到。”吴磊又指了指被揉成一团的蓝白相间的新校服，额头青筋跳了跳，“一定要穿校服。”
 
 
 初中三年不同校，吴磊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平日在学校是哪个样子，但记得这三年除了周一升旗，对方那套校服就一直扔在衣柜里没穿过。
 
 
 一中一向以校风严谨著称，可不能让Leo第一天就被风纪委员抓了。
 
 
 “好好好，知道了。”
 
 
 Leo头都没抬，抱着游戏机就赖在床上，长腿一伸直接架在了吴磊膝上。
 
 
 然后被甩了下来。
 
 
 吴磊起身往后退了几步，躲开了恼羞成怒的哥哥踹过来的脚，脸上带了几分笑意：“还有别玩太晚。”

 
 夜色四合，城市灯光亮如白昼，车流汇聚成一道光束蔓延至远方，霓虹灯将街道勾勒得光怪陆离，昭示着夜生活的开幕。
 
 
 明日是开学第一天，疯了一个假期的学生们分为赶作业的，打游戏的、早早躺床上养精蓄锐的、抱着手机和好友通宵夜谈、谴责假日转眼流逝的。
 
 
 吴家两兄弟俨然是两个派别。
 
 
 Leo身下垫了一个枕头，以半躺半坐的姿势捧着手机，屋内为了掩人耳目熄了灯，只剩下一方屏幕的亮光明明灭灭。
 
 
 一墙之隔的房中仅有起伏呼吸声，吴磊把被子盖到脖子，规规矩矩地正躺着。
 
 
 额前的碎发散落在两侧，嘴唇微张，不时发出一声梦呓。
 
 
 “哥，”吴磊翻了个身，长腿勾住被子抱在怀中，睫毛轻轻颤动，他呢喃了一声，“记得……穿……校服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