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野

双越 小太阳（Fin）

献给 @Cielo 的生贺 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  请务必继续产甜甜的粮啦

 

是《关于你我尚未发生的许多故事》《非你莫属》《寻常》的双越系列文之一

 

 

在白雪上的月光亮堂得刺眼的晚上，越前龙雅架不住热恋的折磨，偷偷摸摸地溜到了龙马的房间。

 
 

他先是习惯性地把对方的睡颜拍下来，换了一下新屏保，才空出手来摸了摸少年人的脸颊。

 
 

一张小脸被被屋内的暖气吹得暖乎乎的，龙雅冰凉的手指一触碰，男孩就发出了不适的嘤～咛。

 
 

龙雅勾了勾唇，借着月色描摹了一番对方的眉眼，再停留在他微张着的、呼出热气的双唇——好像是在索吻。

 
 

这下热血一股脑涌上心头，越前龙雅露出了与他平日笑嘻嘻不同的慌张和雀跃，像每一个头一次谈恋爱的高中生一样，在可爱的恋人面上丢盔弃甲。

 
 

“既然小不点在索吻，”越前龙雅吞了吞口水，俯身凑近了对方，“哥哥没有拒绝的道理吧。”

 
 

睡梦中的越前龙马在梦中忽然被一头金毛扑倒，大狗狗喘着气伸着舌＊头讨好的舔着他的脸，像是在表达它对越前龙马的喜欢。

 
 

他伸出软绵绵的手推了一把，却对金毛犬毫无作用，只能认命的被舔着，终于喘不过气来从梦中被唤醒——

 
 

一睁眼就看到眼前放大的俊脸，和唇上不容忽视的柔软触感，以及耳边令人浮想联翩的喘＊息。

 
 

他在梦中挥出的手被越前龙雅禁锢在他胸前，名为越前龙雅的金毛犬闭着眼睛，长睫毛一颤一颤的，专心致志的沉浸在接吻中。

 
 

才醒来的越前龙马一时反应不过来，只能呆愣着任由对方胡闹。越前龙雅的脸一半融在月光里，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，而鼻梁作为切割点，让另一半与黑暗融为一体，光影错落在他脸上，在越前龙马的瞳孔中放大，这样的俊美让他生出了一种陌生感，与平日不大一样。

 
 

越前龙马鬼使神差的将手探入对方的衣摆中，手掌覆上对方精壮的腰身。他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忽然绷紧，接着那双棕色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他，眼底隐隐有晦暗之色。

 
 

时间仿佛停滞，窗外纷纷扬扬的雪也凝结在空中，温度在房中不断上升，两人身体里的火焰好像要燃烧掉窥探秘＊事的月光，好叫这一切不宣之于第三者。

 
 

当沉溺于恋爱时，外界的信息也就一并隔绝在外了。越前龙雅仍然舔＊着对方柔软的唇，手抓着衣内对方那不安分的手，阻止最后一丝理智崩塌。于是暧昧的水声在两人耳边缠绵，门把转动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，等到越前龙马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龙雅的时候，竹内伦子已经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，神色冰冷，带着她在职场上的凌厉，是两人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
 
 

时间的齿轮又开始加速转动，忽然的漫天大雪压得越前龙马喘不过气来，他瞪着琥珀色的眼睛，无力地开口却说不出话来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前龙雅拍了拍他的脑袋，替他盖好被子，转身跟着竹内伦子离开。

 
 

夜晚过于寂静，可越前龙马趴在门上却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声，最后他只捕捉到一声脚踩在雪地里的吱呀响动，于是慌忙跑到窗前，眨着眼拼命想去适应被月光照得刺眼的白雪。

 
 

他终于看见雪地里的打着伞拎着一个旅行包的越前龙雅，灰色风衣与黑白世界融为一体，他看到龙雅朝他看了一眼，唇边还挂着与平常一般无二的笑意。

 
 

“小不点。”龙马从他的口型中捕捉到了对方向他传达的东西，“再见。”

 
 

只留下这句话，他就乘着夜色走进纷纷扬扬的雪中。

 
 

越前龙马晕乎乎的躺回床上，拼命的想让自己陷入睡眠，好叫明日一觉醒来发现这只不过是一场荒唐噩梦。

 
 

一夜无梦，醒来时屋外的雪已被伦子扫到两侧，他洗漱完坐在餐桌前喝了一碗味增汤暖身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伦子，她神色如常，还笑着问他是否要添汤。

 
 

可越前龙马悄悄的去了一趟龙雅的房间，空荡荡的床和少了一半的衣柜在昭示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。

 
 

他抿了抿唇，终于放弃最后的一丝幻想。耷拉着脑袋推着单车，沿途早餐店老板的招呼他也只是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。

 
 

羽绒外套隔绝了一切寒风，可越前龙马缩了缩脖子，分明连心脏都冷得发疼。

 
 

他迟到了，少有的沉默着听完老师语重心长的劝告，再僵着身子坐到座位上。

 
 

玻璃窗上弥漫着白雾，他用指腹轻轻抹开了一个圈，借此窥探外面的世界。

 
 

雪已经停了。越前龙马收回视线，双指夹着笔，目光终于肯投到黑板上去。

 
 

午饭与放学的时候越前龙雅也没有出现，龙马请了个假去高中部转了一圈，在德川学长口中得知龙雅今日请假时，他顶着对方探究的目光匆匆逃离。

 
 

发给龙雅的简讯没有被回复，对方离家后也再没有来找过他。越前龙马骑着的单车在雪地里嘎吱嘎吱的响，寒风从袖口与领口钻入，五脏六腑都被吹得发冷。

 
 

晚饭过后他在伦子欲言又止的神色中抱着卡鲁宾回房，抱着手机盯着简讯页面，目光一动不动。

 
 

那停滞了一天的页面终于有了响动，越前龙马心跳到了嗓子眼，呼出一口气后才冷静下来看内容——

 
 

「您好，我是您爱人聘请的私人侦探，近日掌握了您与情人私会时的大量照片，请打一万日元到以下账户6508xxx xxx xxxx买断照片，价格实惠，尽快回复」

 
 

配图是他和龙雅接吻的一张照片，龙雅看着镜头，他凑过去吻了对方的脸颊，那是越前龙马和他打赌输了的对方赢得的奖品。

 
 

越前龙马觉得一整天的担心都白费了，红着脸保存了对方发过来的照片，发了个问他住址的简讯过去后，就拉开了床头柜把零花钱都翻出来，一股脑装到书包里。

 
 

明天是休息日，他可以借口和切原一起做作业去找越前龙雅。

 
 

龙马收到地址后当即拜托了好友串通口供，切原赤也一口答应下来，并表示会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，被越前龙马拒绝了。

 
 

翌日。

 
 

切原赤也早早就把电话打到了家里，越前龙马被伦子赶着起床，一边听着对方“不要让人家等太久”一边心虚地应了下来。

 
 

当他装模作样的背着书包走出家门，冬日暖阳与他的心情一般明媚，他拉下毛茸茸兜帽，按着手机导航指名的方向走。

 
 

前额出了一层薄薄的汗，让他不得不得脱下大衣露出里头藏青色的打底毛衣散热，在越前龙马跟着导航还是晕头转向的找不到方向时，在路口和越前龙雅撞了个满怀。

 
 

“这么想我啊小不点，”越前龙雅揉了揉他的脸，一日没见恨不得好好的亲一亲，他忍下这股冲动道，“主动投怀送抱？嗯？”

 
 

路口行人寥寥无几，可在大街上听龙雅这样调笑还是让越前龙马臊的慌，他拉着对方冰冷的手塞到自己的衣袋里取暖，命令对方带路去他的住处。

 
 

越前龙雅举手投降，骑士要乖乖遵从小王子的命令。他想从对方衣袋里把手抽出来好揽住他的肩，却被龙马瞪了一眼，在口袋里和他十指相握不肯放开，好让他暖乎乎的手把龙雅冰冷的手捂热。

 
 

这样体贴又可爱的模样落在越前龙雅眼底，简直让他的心脏在这冬日起了一把火，烧得他四肢百骸都滚烫滚烫。

 
 

出租屋是标准的单身公寓，单人床和仅容一人的厨房，以及狭小的客厅和小沙发。越前龙马参观完毕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 
 

“喏，”越前龙马拉开书包倒出了里头的纸币，还夹着叮叮当当的硬币碰撞声，“我要买断你的照片。”

 
 

龙雅顿时哑然，捏着一个硬币在手里把玩，开玩笑道：“你这是要养我啊？”

 
 

“少废话。”越前龙马板着脸，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抵在龙雅都太阳穴，“买断离手，把照片交出来。”

 
 

龙雅抓住抵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，拉到唇边亲了一口，一边拉开身旁茶几下的柜子，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。

 
 

...越前龙马万万料不到对方真的把照片洗了出来。

 
 

他接过手，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越前龙雅，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。

 
 

第一页全是他小时候的照片，从龙雅被收养到越前家开始，大概是龙马五岁的时候。

 
 

美国夏天的海和阳光，邻居家的橘子树和他们的秘密基地，两人抱着网球拍躺在球场上呼呼大睡的模样......这一切都被收进这本厚重的相册里。

 
 

从他五岁到十三岁，他与越前龙雅所有共处的时光都在这本相册上再次上映。

 
 

越前龙马吸了吸鼻子，背过身子挡住龙雅的目光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，又往后翻了几页。

 
 

龙雅来不及阻止，待到龙马黑着脸转过来指着相册上一堆他流口水的、踢掉被子的、差点掉下床的睡颜对越前龙雅投以怒目时，龙雅笑嘻嘻地把相册从对方手里抽出来放到一边，选择了一个万能的消除龙马怒气的方法——

 
 

他吻了上去。

 
 

“接吻要专心。”越前龙马耳边响起龙雅第一次吻他时说的话，于是把怒火抛到九霄云外，抱着对方的脖颈给予回应。

 
 

一日不见，热恋中的少年怎么忍受得了。越前龙马的五指陷入对方柔软的发丝中，脑袋搁在龙雅的肩膀上，紧闭的双眼睫毛轻颤，双唇泛着水光，他轻轻喘着气，为方才的热情主动开始了后知后觉的害羞。

 
 

龙雅轻拍着对方的后背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叹。

 
 

“明天要去上课。”越前龙马忽然出声，手从他的后脑勺移到腰上环住对方。

 
 

龙雅应了一声，听从了小王子的命令。

 
 

……

 
 

尽管昨日和龙雅见了一面，也改变不了从此越前龙马要自己骑着单车去上学这个事情。

 
 

他戴着口罩也抵挡不了风往他脸上招呼，此时无比怀念躲在龙雅背后晃着腿的悠闲时光，对方会把一年四季烈日和寒风都挡住，他只需要抓着龙雅的衣角就好。

 
 

手套和羽绒服也没能阻止越前龙马在寒风中被冻得四肢发冷，等到坐在教室里喝上热水后才缓了不少。

 
 

后桌切原赤也踢了一脚他的椅子，越前龙马转了过去。

 
 

“龙雅哥好像和别人打架了。”切原赤也趴过来和他咬耳朵，“你赶紧上论坛看看怎么回事。”

 
 

于是在切原的掩护下越前龙马匆匆扫了一眼学校论坛，对着“惊爆！越前龙雅竟公开喊代打两千日元／人”的标题，点进去就是一张龙雅踩着对方手掌的嚣张模样。

 
 

“……”越前龙马合上手机，决定中午去高中部找他哥哥吃饭，并摆摆手对切原赤也表示这件事他也不清楚。

 
 

中午越前龙马在高中部食堂逮到了正端着炸猪排饭找座位的龙雅，两人端着午饭找了个角落坐下，龙雅责怪他这么冷的天还跑过来找他，然后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龙马的脖子上。

 
 

越前龙马单刀直入，把论坛上的那些亮给龙雅看。

 
 

“打人是有打人的，”龙雅咽下一口饭，满不在意地开口，“两千日元就是开个玩笑……”

 
 

个中缘由算是被龙马弄明白了，小太妹告白德川未遂恼羞成怒找了一群干哥哥放学堵人，越前龙雅赶去兼职的路上碰巧碰到好友被围堵，当即仗义出手。

 
 

“德川那好学生模样你也知道，等他出手那是不可能的。”龙雅选择性隐瞒了德川和也把偷袭他的人打得鼻青脸肿这件事，太丢人了。

 
 

“小不点，”越前龙雅咬着勺子直勾勾顶着龙马，一副不怀好意，“下午我得念检讨，你看这检讨的事——”

 
 

越前龙马端起盘子，一双琥珀色眼睛弯了弯，模样可爱至极，说出的话却伤透了他哥哥的心：

 
 

“自己写。”

 
 

望弟兴叹的越前龙雅撇撇嘴，半天才想起来未说出口话，赶忙朝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喊了一句：“放学我去接你啊小不点！”

 
 

于是全食堂的高中生都注意到了那个小少年，把龙马看得是如芒在背，连走带跑的逃出高中生的领地。

 
 

屋外寒风刺脸，他缩了缩脖子，鼻尖埋在龙雅给他缠着的围巾里，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橘子香气。

 
 

……

 
 

放学如往常一般，越前龙马坐在车后座，扯着哥哥的衣角晃着腿，满意的享受在对方庇护下的舒适圈。

 
 

他们随口聊着天，龙雅慢吞吞的骑着，要把这段短暂的相处时光拉长，可学校到家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，再怎么不情愿也是会到分别的时候。

 
 

龙雅把车停在拐角处，亲了一口龙马的额头，目送着对方拖着单车走进家门。他站在墙角听着家里人对归来的越前龙马的招呼声，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
 
 

天空又下起了雪，他戴上兜帽，手插在口袋里，与家的方向背道而行。年轻人的鲜活气息被离开的越前龙马一同带走，留下的只有落寞和孤寂。

 
 

龙雅咳嗽了一声，呛的他眼眶发红。

 
 

身后传来了细密的脚步声，忽然头上投下一片阴影，把冰冷的雪挡在外界。越前龙雅的双眼陡然亮起，转过身抱住了来人。

 
 

“你来干什么，小不点。”他明知故问，声音有些委屈。

 
 

龙马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，哄人一般。他把手里的伞递给了龙雅，眉眼溢满笑意，琥珀色瞳孔像是小太阳一样为越前龙雅驱散寒冷。

 
 

“妈妈说下雪了，让我给你送一把伞。”

 
 

越前龙马解下围巾踮起脚尖又将它系到了龙雅身上，他呼出一口热气，在空中化作一团白雾又散开。

 
 

“她还说，你觉得太冷的话……”越前龙马与他冰冷的手十指相握，“就进来喝一口味增汤吧。”

 
 

骑士理所当然要听从小王子的命令。

 
 

灰蓝的天空混浊一片，如同被泼上了水泥浆。雪仍然在下着，寒风卷着雪花敲打窗户。

 
 

耳边呼呼作响，越前龙雅捧着一碗味增汤抿了一口，热气熏化了最后一片落在围巾上的雪花。

【cc生日快乐，很高兴认识你，以及会永远喜欢双越】